“那便是北地大儒?好大的……块头。”
“孔圣治学,以礼乐为先,何时又多了这身横练的筋骨?”
讥诮之意,不加掩饰。
孔慎礼恍若未闻,只是目光如电,在那群衣着光鲜、身形瘦弱的江南才子身上一扫。
被他目光扫过的人,竟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,下意识地退了半步。
宁鸿缓缓走下船,目光平静地落在顾炎之身上。
“顾兄,别来无恙。”
“宁公,一路辛苦。”顾炎之还了一礼,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,“金陵已备下薄酒,为诸位接风洗尘。”
宁鸿却摇了摇头。
“酒,便不喝了。”
他抬起头,目光越过人群,望向金陵城内那鳞次栉比的亭台楼阁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压过了江上的风声。
“我等此来,非为赴宴。”
“老夫听闻,江南文风鼎盛,英才辈出,尤以白鹭洲书院为最。”
“老夫不才,想先去贵院,听一听江南的后起之秀们,是如何解读圣人文章的。”
此言一出,满场皆静。
顾炎之脸上的笑容,微微一僵。
这是何等赤裸裸的挑衅!
不接风,不洗尘,中最根本的,不容曲解的“大义”!
顾炎之脸色涨红,半晌才憋出一句:“孔师此言,未免……有失偏颇,以偏概全了。”
“偏颇?”
孔慎礼虎目一瞪,上前一步,那股山岳般的压迫感让顾炎之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。
“那好,老夫便不与你谈德,只与你谈‘名’!”
“你们江南士子,最重清名。那我便问你,你等口中的‘名士’,其华服美食,其亭台楼阁,其千金一掷的豪气,钱,从何而来?”
“是天上掉下来的?还是圣贤书里印出来的?”
“不!”孔慎礼一字一顿,字字如刀!“是从国之盐铁,民之膏血里刮出来的!”
“用民脂民膏,养自己的所谓‘风雅’清名!此等行径,与窃国大盗何异?!又有何脸面,在此与老夫谈论圣人文章!”
“你!”
顾炎之气血上涌,眼前一黑,竟险些栽倒在地。
满堂死寂。
如果说孔慎礼的质问是当头棒喝,那宁鸿接下来的话,便是诛心之言。
老太傅缓缓起身,目光悲悯地扫过全场。
“诸位,老夫此来,非为口舌之争。”
“只是想问一问,当北境的将士衣不蔽体,食不果腹,用血肉之躯抵御外侮之时,我江南的士子,躲在这锦绣文章、温柔乡里,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?”
“文,若不能安邦定国,若不能体恤民情,那这文章,不要也罢!”
“这风雅,亡国之音耳!”
一连串的拷问,如泣血悲啼,彻底击溃了江南士林最后的心理防线。
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,风雅、底蕴、清名,在“家国大义”这面照妖镜前,被照出了最肮脏、最自私、最丑陋的原形。
败了。
败得一塌糊涂。
就在江南士林这边阵脚大乱,老一辈噤若寒蝉之际,一个不合时宜的年轻声音,陡然响起。
“宁公此言,晚生不敢苟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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