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白!”
第一轮投注在这个月中旬截止。林燃通过铁头汇总上来的册子,看到押注情况完全符合预期:参与人数扩大到十二人,总押注点数420点,其中押“不能”的占370点,押“能”的仅50点。押“能”的两个人,一个是铁头自己——他听了林燃的分析后咬牙押了30点;另一个是隔壁监舍一个老球迷,纯粹凭感情支持。
周六,首战阿联酋的日子。
这一天,监狱里气氛与往常无异。但三监区那几个参与了赌局的犯人,明显有些心神不宁。放风时聚在一起,低声议论,眼神时不时瞟向综合楼二层的窗户——那里是阅览室。
林燃像往常一样,上午八点准时到阅览室上班。老赵头今天心情不错,因为儿子考上大学,特意带了一包糖,分给林燃几颗,算是散喜。
“小林啊,今天报纸还没到,邮局可能晚点。”老赵头剥了颗糖塞嘴里,“你先整理下上个月的《法制日报》,按日期排好。”
“好的赵干部。”林燃接过糖,是普通的水果硬糖,甜得发腻。他含在嘴里,开始工作。
心思却飘到了千里之外的沈阳五里河体育场。
下午三点,比赛开始。
虽然看不到直播,但林燃能想象那个场景:全场爆满,红旗招展,“中国队加油”的呐喊山呼海啸。
他记得那场比赛的每一个关键节点:
开场第3分钟,李霄鹏补射破门;第19分钟,祁宏头球再下一城;第34分钟,郝海东锁定胜局3-0,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。
他会知道,是因为前世在病床上,曾无数次回看那场比赛的录像。那是中国足球历史上最辉煌的时刻之一,也是他瘫痪岁月里少数能带来一丝慰藉的记忆。
而现在,这场比赛的结果,将成为他在监狱里攫取第一桶金的基石。
下午四点,邮差终于来了。老赵头签收了一沓报纸,最上面那份《体坛周报》的标题赫然醒目:《开门红!国足3-0完胜阿联酋,出线之路现曙光》。
老赵头边看边啧啧:“可以啊这帮小子!踢得不错!”
林燃凑过去,故作惊讶:“赢了?还3-0?”
“你看!”老赵头把报纸推过来,头版照片是球员庆祝的大幅彩照,“踢得漂亮!李霄鹏、祁宏、郝海东各进一个!”
林燃仔细看报道,确认比分和细节与记忆无误。
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:“那是好事啊。”
“好事是好事,就怕后面拉胯。”老赵头摇头,老球迷的谨慎,“这才第一场,路还长着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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